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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屁股挨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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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他便走进制咬,来到罗雪身边,帮她处理这些人的伤势。卫天望从小到大受到类似伤势数不胜数,倒也是久病成良医了,上药、包扎娴熟得很,甚至连正骨也给做了,除了一个轻微内出血的没办法处理以外,别的都搞定了。

    “罗雪姐你打120叫救护车吧,”忙完了卫天望说道。

    罗雪先嗯了一声便开始摸电话,这时才有心情抽空到门口看了看外面,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奇怪,暗自后悔刚才不该忙着救人,无视了那些惨叫声,没看到最精彩的一幕,这才多少点时间啊,那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居然全趴下了。

    之前最嚣张的黄毛耳钉则涕泪横流的在打电话,“老大你快来罗氏制咬吧,那婊子请了职业打手,我们被放倒了!那个打手还让你滚过来!”

    罗汛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叫一辆够吗?”

    “够了,他们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就这位朋友有点内出血我治不了,得送医院,”卫天望指了指旁边躺着时而咳血的制咬员工。

    罗雪一边给医院说情况,心里的感觉却无比怪异,之前是知道他厉害,但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厉害,这可是十几个货真价实的人啊,不是玩具啊,眨眼间全被打趴下了,而且没一个人还能爬的起来。

    马治国的车倒是比救护车先来,整整来了四辆金杯车,每辆车里都跳出来**个人。

    马治国下车之后便看见一大群小弟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又想起黄毛耳钉刚才说的话,不由得火冒三丈,让背后的打手摸出那把害死钢拳的土造手枪。

    马治国之前大腿中了一枪,伤还没好利索,拄着根棍子一瘸一拐的当先走在最前面,“他妈的f毛,你说那高手呢!让丫的出来,试试到底是枪厉害还是丫厉害!草!”

    黄毛依旧躺在地上,举起没断的那只手,指了指制咬的门口,“老大,他和那个臭婊子都在里面。”

    马治国一挥手便拖着腿,带着小弟们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妈的,这次非得干死那个婊子不可。等我玩腻了再让你们玩,玩死她!”

    随后马治国便迈着步子率先进门,紧接着他就看到卫天望正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跨过门槛的脚一下子发软,手里的拐棍滑落到地上,身子一个趔趄便扑到下去,好不巧不巧摆出了五体投地的姿势,只觉得大腿上的伤处莫名的又开始痛了起来。

    马治国的脑子的转速达到了这辈子最高的水准,眨眼间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到了。这家罗氏制咬的老板多半和卫天望有点什么关系,所以卫天望今天才会出现在这里帮她撑腰,十有**这倒霉女人把身子送了给卫天望,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虽然看起来威风,但和卫天望这种神人比还真不是一个级别,就算要卖那肯定也卖个更好的买主啊!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得罪了卫天望的女人,又得罪了卫天望,佛主保佑别给卫天望听到刚才那句干死那个婊子这句话。上次因为卫天望,他亲手废了个金牌打手,又弄死了个重点培养的小弟,这次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收场。

    马治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老是触到卫天望的霉头,豆大的冷汗唰唰的冒,万幸我现在这造型看起来很有诚意,但愿卫天望别继续追究下去了,扛不起他的怒火啊。

    这时他后面的小弟们还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见老大居然摔出了这么难堪的姿势,争先恐后的冲过来,也没看里面的情况,就忙乎乎的想把马治国扶起来。

    这些人一边扶一边咋咋呼呼的喊,“老大你没事吧老大你没事吧!”

    那拿枪的小弟因为检查枪支走得慢了一步,落在更后面,见老大出糗了觉得自己身为仅次于童蒙的二号打手,有必要放点豪言给老大撑撑场面,于是他鼻孔朝天的跨过门槛,“人呢人呢,看我不一枪嘣了丫的。等几年我出来又是马老大手下的一条好汉。”

    然后他便看见卫天望站在那里,当日正是他去料理了钢拳,怎不知道卫天望的可怕和邪门,当即便吓得把抢扔到地上。

    后面的小弟赶紧捡起来,把抢往他手里递,“大哥您枪掉了。”

    这人连退数步,“他妈的别给我,这枪我刚捡的!干,这不是我的枪!”

    那边马治国正被数人强行扶起来,他哪里愿意,挣扎着抗拒着,死命的把身子往地上贴,嘴里更是杀猪般的嚎叫,“都给老子滚远点,都别他妈的来扶我,老子就喜欢这姿势!凉快!天望哥我错了!天望哥我再也不敢了!”

    见小弟们还不清楚情况,马治国赶紧把卫天望的名头喊了出来。

    这些人当初都见过卫天望发威,纷纷浑身猛的一战,几乎同时往前面看去,天!真是他!

    这些小弟们连想哭的心思都有了,上次惹毛卫天望,老大废了一个自己兄弟,又灭了一个自家兄弟,这次该换成谁倒霉了啊!

    再看马治国依旧在地上摆着五体投地的姿势,这些小弟们哪里还没反应过来,纷纷学着马治国趴了下去,嘴里纷纷喊着:“天望哥我错了!”之类的。

    那刚好捡着枪的小弟,真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天望哥,我,我是无辜的。这枪不是我的啊!”

    马治国这时候心里又有点后悔,自己好歹也是沙镇的老大,机缘巧合之下摆了个这么丢份的姿势,也没仔细想那么多,就想着顺势道歉把这事抹过去算了,可忘记了自己小弟见老大都跪了,那肯定也不能站着。这下可好,罗氏制咬门口黑压压跪了一片人,今天过后他马治国在沙镇可算是一点威信也没有了。

    于是他便试着将脑袋抬了起来,想着起码能站起来说话,毕竟到现在卫天望还没表态,也许他没听到那句最坑爹的话呢?

    他脑袋刚抬到一半,便觉得后脑勺被人踩住了,入眼正是卫天望的另一只鞋面儿。

    卫天望这时候确实想杀人了,“什么叫非得干死那个婊子,什么叫我玩腻了给你们玩?马治国,你解释解释给我听听,真当我卫天望是摆来看的?”

    以前他肯定说不出这样嚣张的话,倒并不是他为人就是那么低调好欺负,纯粹是在县城里距离林若清近了,下意识的还是想在老妈心里当个乖孩子,可现在到了沙镇到了外地,反正也脱离了林若清的耳目,就算嚣张点拽点也不会传到她耳朵里去,卫天望的便在悄然间放宽了对自己的要求。

    而且这次马治国确实太过分,让他不得不怒。

    说话间他还刻意的运转九阴真气,踩着马治国脑袋的脚上力道更紧,又硬生生把他额头压到地面去,再运起移魂**,利用精神力强行压制马治国的意识。

    马治国就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莫名的冒了出来,他甚至开始后悔刚才压根就不该有丢脸的想法,跪了卫天望又怎么了?也就是自己倒霉,换成万丰或者唐朝玄这样撞他手上恐怕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服气,你是不是觉得有枪了不起,那个拿枪的,朝我开一枪!”卫天望突然喝道。

    那躲在一侧跪着本在抹泪的小弟惊慌失措的抬起头来,“天望哥,我不敢!”

    “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开就开!”卫天望眼神一凝,刚准备完成的移魂**猛然使出。

    这小弟本就吓得六神无主,哪里还能抵抗这移魂**,眼神立刻变得茫然起来,举起手枪就朝着卫天望的位置开了一枪。

    发出惨叫的却是马治国,“啊!我的屁股!屁股烂了!”

    这一枪偏得离谱,正中翘着屁股趴地上的马治国的肥臀,子弹穿透了他半边屁股再无力的射到地上,溅起一阵烟尘。

    马治国虽然在惨叫,但脑袋被卫天望死死踩着,也抬不起头来,痛得厉害又无能为力。他想想自己也真是多灾多难,回头还是赶紧把这把枪扔掉的好,之前自己大腿中了一发,今天又换成屁股了,真担心下次会不会变成脑门。

    卫天望阴冷的声音传来,“知道为什么你小弟明明打算朝我开枪,却射中你的屁股么?你能想通这个问题吗?你小弟虽然怕我,但你觉得他这么容易就背叛你了吗?回去问问你小弟当时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能猜中一点冰山一角,就知道惹毛我有多错,让你小弟扶着你滚吧!外面躺着那几个也拖走,别放在这里碍眼。”

    卫天望说完便走了。

    马治国见事情终于结了,才敢挥手让后面的小弟来扶自己。

    一行人直接溜进了医院,马治国这个月第二次趴在病床上,让医生给他清洗伤口和敷药,心里越想越是觉得邪门得紧,让人把那个开枪的傻缺叫来,“你当时到底怎么搞的?怎么打我身上来了!”

    这小弟今天真是倒了大霉,原本只打算捡把枪献殷勤,却先一头撞进了卫天望的视野,给吓个半死,后来迷迷糊糊的开枪,居然又打中自己老大的屁股,本以为自己和钢拳一样在劫难逃。可现在见老大居然不追究,他开心得又想哭了,哆哆嗦嗦好半天才说道:“老大我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就觉得卫天望的眼睛像是妖怪的眼睛一样,看我一眼我脑子里就一片空白了。不知不觉就想拿起枪朝他打,而且我明明记得是瞄准的他,结果怎么又打到老大你身上来了!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啊!”

    一听这话,马治国突然反应过来当日钢拳打偏的那一枪很可能不是巧合,而是这卫天望确实有些邪门,难怪别人不怕枪,因为压根就不可能打中他!想通这个道理,他更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最终却是叹了口气,“我们今天虽然丢了大脸,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事不能再这么没脑子了,要先想清楚调查清楚情况才行。”

    躺在隔壁病床还在养伤的童蒙插了一句,“老大,你确定谋定而后动是你的风格?”

    “呃,他妈的老子花钱请师爷行不?老子笨是笨了点,但请得起聪明人!”马治国咆哮着。

    另一边卫天望目送着救护车远远离去,罗雪从车窗里伸出脑袋来,“干弟弟,谢谢你了!”

    卫天望挥挥手,“客气,应该的。到了城里在县医院安顿下来记得去大东街孙氏理疗店买一罐子特效药膏,就说是我介绍的。”

    “恩,谢谢你,再见,”坐回车里,罗雪眼眶里突然又涌出泪花来,能认识他,真是太好了。

    坐在救护车里,她想起卫天望先前说过的一番话。

    市场在变化,消费者的需求也在变化。

    罗氏制咬曾经辉煌,那是因为曾经走在了行业的前面,在九十年代初期便率先引入自动化程度较高的生产线,生产在当时较为先进的处方药。

    制咬如今落寞却正是因为老一辈领导人死守这一条生产线,无视了市场的变化和需求,不肯对工艺进行改进,也不敢去尝试新产品,到如今依然是九十年代的那款处方药,药效和副作用都渐渐被新药所超越,市场逐渐萎缩,不得不降低价格以谋求销路,销量上去了利润却变薄了,企业效益越来越差,更无力改进工艺,从此走入死循环。

    其实罗雪自己也清楚这道理,现在制咬的处境正如卫天望所说,再不想出什么办法,被市场彻底淘汰直至关门大吉就在不久的将来。

    对如今的制咬来说,唯一的生机便是立刻推出新产品,并且不能选择审核发证周期极长的处方药,只能是那种发证较快的保健食品。

    罗雪暗暗思索,也不知道他当时说的那个中成药配方到底是什么东西。

    出发前卫天望曾说他有一个中成药的配方,药效毋庸置疑,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更妙的是利用制咬现有的设备也可以立刻生产。

    其本身并不是那种针对某种病症对症下药的处方药,反而是一种适用于学生的保健食品,具有提神醒脑及明目利肺的特效,与目前市面上销售多年的三勒浆类似,但效果更为明显而且不存在任何不适宜人群。

    如果这话不是从卫天望嘴里说出来,换做别的任何人来说,罗雪根本就不会信,只会认为这是天方夜谭。

    但罗雪却坚信卫天望不会骗自己,他更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说有那就一定有!